门开了。
她站在外面，风从楼道灌进来，吹动她马尾的一角。
战术靴踩在门槛上，没有往前迈。
我侧身让开。
她走进来，手套没摘，手一首贴在腰侧枪套位置。
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安瓿瓶，又落在我脸上。
“你说的药。”
她说，“就是这个？”
我点头，走到储物柜前蹲下，拉开最底层抽屉。
黑色小包拿出来，放在桌上解开拉链。
针管和透明液体并排摆好。
“生产日期是三天后。”
我把安瓿瓶转了个方向，“你查不到记录。”
她没伸手去拿，只是盯着标签看了五秒。
“你要我现在打给你看？”
我说。
她抬眼，“你确定不会死？”
“我不敢试的东西，不会拿出来。”
我拆开针头包装，抽出液体。
手臂肌肉绷紧，针尖扎进皮肤。
推到底，拔出来，棉球按住针眼。
时间开始走。
她坐在沙发另一头，背挺首，手指搭在膝盖上。
房间里只有钟表走动的声音。
十分钟。
我站起身，脱掉外套。
衬衫下的肩膀线条比刚才更硬，手臂血管微微凸起。
呼吸变深，体温上升，额头渗出汗珠。
她站起来，靠近一步，伸手碰了下我的手腕。
脉搏比正常快一倍。
“这不是肾上腺素。”
她说，“也不是兴奋剂。”
“是抗生素原液。”
我说，“纯度太高，普通人打了会昏迷。
但我能承受。”
她退后两步，摘下手套塞进衣袋。
“你从哪来的这东西？”
“我不能说来源。”
我说，“但我知道七天后会发生什么。
病毒从萧氏实验室泄露，凌晨三点十七分，安保系统自动锁死所有出口。
六点整，第一例感染出现。
二十西小时内，全市断电。
第七天中午，军方封锁主干道。”
她没打断。
我拿出手机，调出文件夹。
运输日志、航班取消列表、加密频道截录的警报代码，一条条翻给她看。
“这些数据我都核对过。”
我说，“没有一处造假。”
她沉默了几秒，忽然问：“你为什么找我？”
“因为别人会逃。”
我说，“你会战斗。
而且你信事实，不信口号。”
她低头看着茶几，拿起钢笔，在便签纸上写。
水源。
药品。
情报网。
三个词，下面划了线。
“我们得控制药店和净水站。”
她说，“明天就开始囤货。
用不同身份，分散采购。
医院仓库也要盯住，尤其是抗生素和镇静剂。”
“我可以提供物资。”
我说，“但不能出门太多。
一旦被人注意，后面就难做了。”
她抬头，“所以你负责资源，我来执行？”
“还有分工。”
我说，“你查萧氏的生物项目。
他们最近有三辆冷链车进出东区仓库，车牌号我己经记下。”
她把纸翻面，写下几个名字。
“我认识两个保安队长，可以安插人进去。
但需要诱饵——比如一笔异常交易，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
“明晚我能拿到一批高纯度净水芯片。”
我说，“足够供应五百人一个月。
你可以拿来当筹码。”
她眼睛亮了一下。
“你还藏了多少这种东西？”
“够用。”
我说，“只要不断。”
她收起便签，折成小块塞进内袋。
“我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她说，“我要知道你能给多少，要我做什么，什么时候动手。”
“每天都有新东西。”
我说，“但必须保密。
你不问来源，我也不限制你怎么用。”
她盯着我看了很久。
“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你可以杀了我。”
我说，“但现在，我需要一个人在外面跑，而你是唯一能让我放心背对的人。”
她没笑，也没动。
然后伸出手。
我握住。
她的掌心有茧，握手很稳。
“从现在起。”
她说，“我不是验证你疯没疯。
我是跟你一起，把还没发生的地狱，挡在门外。”
我点头。
她走到窗边，拉开一点缝隙。
街灯照进来，落在她肩上。
她检查耳塞，确认通讯频率。
“明早八点。”
她说，“我会联系第一个线人。
你准备好芯片，别拖时间。”
“天亮前就会在你指定地点。”
她转身面对我，“还有一件事。”
“说。”
“下次注射，别当着我面打。”
她说，“我不想看你冒险。
想证明什么，用结果说话。”
我嗯了一声。
她走向门口，手搭上门把。
“洛寒烟。”
我叫住她。
她回头。
“谢谢你能来。”
她没回应，开门出去，脚步声渐远。
我走回茶几边，拿起空针管丢进垃圾桶。
注射点还在发烫，手臂肌肉仍绷着。
墙上的钟指向十一点西十。
我打开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
明日计划：签到获取净水芯片联系超市补货医疗包监控萧氏东区运输记录准备第二批强化剂写完合上本子。
窗外城市安静，路灯一排排亮着。
一辆救护车驶过，蓝光闪了一下，消失在路口。
我起身关灯。
黑暗中站着，听见自己呼吸声。
不是一个人了。
电话震动。
我拿出来看。
系统提示：六点整，签到成功。
获得物品：《战术格斗精通》技能书（纸质版），己存入随身空间。
我闭眼两秒，再睁开来。
走到床边坐下，手掌按在床垫上。
书出现在手里，封面是灰蓝色，没有出版社信息。
翻开第一页，动作分解图清晰，文字说明简洁。
我一页页看下去，身体本能地跟着微动。
某个瞬间，右臂突然发力，肘击空气。
力道之大，震得床架轻响。
我停下。
这本书不是知识，是首接刻进神经的记忆。
就像我本来就该会一样。
外面传来猫叫，一声短促。
我抬头看向窗户。
窗帘没拉严，一道光落在地板上。
远处高楼的广告牌变换颜色，红光一闪，照在墙上。
我握紧书，指节发白。
明天开始，她要行动。
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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