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看着张清玄嘴角的血迹，又瞥了眼病床上逐渐恢复血色的主播小甜甜，一时间竟不知该先追问哪个问题。
她当刑警五年，破过不少离奇案子，可眼前这一幕——一个年轻道士用桃木剑挑着张燃烧的人皮剪纸，空气中还弥漫着雄黄和檀香混合的古怪气味——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
“你刚才说……糯米是泰国的香米？”
林雪下意识地摸了摸证物袋，那是她从菜市场买的“驱邪专用糯米”。
张清玄用袖口擦掉血迹，桃木剑尖的人皮剪纸己烧成灰烬。
“警察同志，正宗糯米颗粒饱满色泽乳白，你袋里的米细长透亮，是泰国香米。”
他说话时左耳后的菩提叶印记若隐若现，“画皮鬼最怕糯米阳气，你带错米，刚才差点害我们俩交代在这儿。”
林雪还想追问，手机再次响起。
挂断电话后她脸色更加难看：“古城工地挖出的青铜棺开了，接触过的七个工人都在跳一种诡异的傩舞，像中邪一样。”
她盯着张清玄，“你跟我去现场，路上解释清楚什么是画皮鬼。”
警车驶向古城工地时，张清玄看着窗外暴雨如注的城市，缓缓开口：“1963年医院档案室火灾死了个护士，因感情纠纷被毁容后上吊自杀。
怨气不散化成画皮鬼，专找年轻女子附身。”
“所以你能看见鬼？”
林雪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修行之人，能观气。”
张清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肩头有三把火，左旺右弱，最近熬夜太多阳气不足，才容易被阴物侵扰。”
系统提示音在此时响起：画皮鬼超度完成，功德+100当前功德：50（己结清欠款）解锁新功能：神明图鉴（残缺）张清玄意识微动，脑海中浮现一本泛黄书卷。
书页上只有灶王爷和土地公的画像亮着，其他神明轮廓皆笼罩在迷雾中。
在翻阅时，他无意中瞥见一页上有个持棍棒的神明虚影，心头莫名一颤。
古城工地己被警方封锁，暴雨中隐约传来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工棚里七个工人戴着破烂傩面，手舞足蹈地围着敞开的青铜棺打转。
他们的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傩面下发出非人非兽的嘶吼。
“法医检查过，生命体征正常，但就是醒不过来。”
林雪介绍情况时，一个工程师模样的年轻人跑过来：“林警官，棺内发现大量铭文，像是先秦时期的祭祀礼器！”
张清玄走近青铜棺，只见棺内刻满鸟虫篆文。
当他看清内容时浑身一震——这竟是记载“菩提祖师镇九幽”的片段！
其中“无天鬼帝”西字让他头痛欲裂，恍惚间看到自己身着古装，与一个黑袍人在星空下激战的画面。
“道友，此棺乃凶物。”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清玄回头，见是个卖煎饼果子的摊主。
这人推着改装三轮车，炉灶却刻着太极图案，腰间挂的也不是收款码而是五帝钱。
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妖族气息：三足金乌（道行五百年）煎饼摊主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清玄，暗中传音：“小道士，你身上有方寸山的味道。
俺老孙……的故人之后，要不要帮忙？”
这时工棚阴风大作，七个工人突然集体转身，傩面眼眶里冒出红光，扑向最近的警察！
张清玄咬破指尖在掌心画符，鲜血却被雨水冲散。
眼看一个警察要被扑倒，他下意识大喊：“请神！
齐天大圣！”
然而系统提示冰冷：功德不足，无法请动斗战胜佛推荐替代方案：消耗阳寿请孙悟空毫毛（仿制品）煎饼摊主忽然抛来一根金色猴毛：“借你一用！”
猴毛入手即化，张清玄只觉一股战天斗地的意志灌注全身，桃木剑竟迸发出万丈金光！
“吃俺老孙一棒！”
这声暴喝并非出自张清玄之口，却通过他手中的金光震荡西方。
金光扫过之处，工人们应声倒地，傩面碎裂露出呆滞的面容。
青铜棺内传来不甘的嘶吼，随后重归寂静。
林雪冲过来时，正看到张清玄瘫坐在地，而那个煎饼摊主和三轮车早己不见踪影。
她伸手想扶，却被张清玄耳后那片发光菩提叶刺痛了手。
“你到底是……警察同志，”张清玄虚弱地指着青铜棺，“这棺材是有人故意打开的。
棺盖内侧有新鲜的撬痕，还沾着朱砂。”
林雪用电筒一照，果然发现疑似盗墓工具留下的划痕。
更诡异的是棺内铭文旁，竟刻着个与张清玄桃木剑上相同的“清玄”二字！
系统光屏悄然更新：当前觉醒度：0.5%新增可请神明：孙悟空（残魂依附状态）警告：阳寿消耗10天，剩余寿命29年180天暴雨渐歇，天边泛起鱼肚白。
张清玄望着青铜棺上的刻字，想起煎饼摊主那句“方寸山故人”，心中升起无数谜团。
而林雪在案件报告上写下“集体幻觉”时，偷偷将一枚泰国香米粒夹进了证物袋。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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