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雪粒,撞在净心寺朱红的山门上,发出呜呜的低吼。
王虎带着百余打手,如凶神恶煞般踹开虚掩的山门,斧钺棍棒碰撞的脆响,瞬间打破了寺庙的宁静。
“都给老子滚出来!”
王虎挺着圆滚滚的肚皮,手指着大雄宝殿的方向,唾沫星子混着雪沫飞溅,“限你们半个时辰搬空所有东西,这破庙老子要拆了盖赌场!”
打手们轰然应和,手持利器闯入庭院,见东西就砸。
廊下的铜铃被一脚踹碎,供桌被掀翻,香灰混着积雪散落一地。
几个年迈的僧人上前阻拦,却被打手们推搡在地,拳脚相加。
大雄宝殿内,释迦摩尼佛像端坐莲台,宝相庄严。
王虎一眼瞥见,眼中闪过贪婪与轻蔑,挥斧便砍:“什么破佛,也敢挡老子的路!”
“咔嚓”一声脆响,佛像眉心被斧刃劈裂,木屑飞溅,一道细微的裂痕顺着佛身蔓延。
佛香与木屑混杂,庄严之地沦为嚣闹之所。
监寺智善早己吓得面无人色,连滚带爬地冲到王虎面前,跪地磕头如捣蒜,额头很快磕出鲜血:“王老爷息怒!
息怒啊!
我们这就搬,这就搬!
求您手下留情,别毁了佛像!”
“留情?”
王虎一脚踩在智善的背上,碾了碾,“早干嘛去了?
昨天那废物扫地僧敢跟老子叫板,今天你们全寺都得付出代价!”
智善浑身一颤,猛地想起玄尘,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立刻高声喊道:“都是玄尘那废物惹的祸!
他偷了香油钱不说,还勾结外人挑衅您,与我等无关啊!”
就在这时,一道素白的身影从偏殿走出。
苏清寒身着粗布僧衣,发间仅插一根木簪,苍白的脸颊因寒意透着淡淡的红晕,唯有一双眸子清亮如溪。
她挡在佛像前,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佛门圣地,岂容尔等亵渎?
佛像庄严,更不可损毁!”
王虎眯眼打量着苏清寒,见她虽面带病容,却难掩清丽风姿,顿时露出贪婪之色:“哟,这小尼姑长得倒周正。
不如跟了本老爷,做个小妾,老子就饶了这破庙,如何?”
一名瘦脸打手立刻附和:“老爷好眼光!
这小尼姑细皮嫩肉的,可比那些庸脂俗粉强多了!”
说着便伸手去抓苏清寒的手腕。
苏清寒侧身躲开,却被另一名打手从身后踹中膝盖,踉跄着摔倒在地,额头磕在台阶上,渗出一抹鲜红。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打手死死按住肩膀。
“住手!”
一声冷喝穿透喧嚣,玄尘踏着积雪快步走来。
僧袍上的血迹未干,混着雪水凝结成冰,却丝毫不减他周身骤然升起的寒气。
他看到满地狼藉的庭院、跪地求饶的智善、额头流血的苏清寒,还有那尊被劈裂的佛像,垂在身侧的手指缓缓攥紧。
智善见玄尘回来,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指着他尖叫:“王老爷,就是他!
玄尘回来了!
快让您的人教训他,都是他害了我们!”
王虎转头看向玄尘,见他衣衫褴褛、满身血污,眼中闪过不屑:“一个废物还敢回来?
昨天没打死你,今天倒是送上门来了!”
他挥了挥手中的斧头,“识相的就给老子磕头认错,再把这小尼姑交出来,老子或许能饶你一条狗命!”
玄尘没有看王虎,目光落在智善身上,声音平静得可怕:“监寺,弟子是否偷了香油钱,你我心知肚明。
佛门弟子,不思护寺,反勾结外人,污蔑同门,你的佛心何在?”
智善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若不是你,王老爷怎会来拆庙?
快给王老爷磕头!”
王虎失去了耐心,斧头首指玄尘的面门,狞笑道:“废话真多!
给我砍了他!”
打手们蜂拥而上,棍棒斧钺朝着玄尘招呼过来。
就在这时,玄尘眼中金光一闪,胸口的先天佛骨骤然发烫,脑海中响起系统冰冷的提示音:检测到宿主遭恶意攻击,佛门圣地被亵渎,佛像受损,僧众受辱。
符合破戒条件——可破“不嗔戒”,解锁神通“狮子吼(满级)”!
是否解锁?
玄尘站在漫天风雪中,僧袍被寒风猎猎吹动,染血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抬眸望向扑来的打手,眼中再无半分隐忍,只有即将喷发的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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