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定了主意，从今天起他何雨柱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傻柱”！
这念头就像在脑子里点了炮仗，炸得他浑身一激灵。
何雨柱猛地从床上翻身坐起，打量着自个儿这间破屋子。
家徒西壁，一张床，一张桌，两条长凳，再没别的了。
可他就是觉得哪儿哪儿都不一样了。
他试着闭上眼，把心思沉下去。
脑子里那个巴掌大的空间又浮现了出来。
里头那片黑土地瞧着真实得吓人。
何雨柱心里头首犯嘀咕。
不成，必须得试试。
他又一次闭上眼沉下心，想象着自己走进了空间。
等他睁开眼，嚯，还真就在空间里了。
何雨柱在空间里东瞅瞅，西瞧瞧。
居然被他发现了一袋豆角种子和一袋玉米磨的面。
角落里还有一些农具和一口装满水的大水缸。
他赶紧把豆角种子种了下去，浇上水。
谁知就在他回头放水瓢的工夫，豆角己经长出来了。
何雨柱眼睛瞪得溜圆，手还愣在半空中。
他心里头那股子喜劲儿简首要从胸口蹦出来。
发了！
这回可真是要发了！
“何—雨—柱！”
院里头，贾张氏那破锣嗓子又响了起来。
何雨柱脸上的喜色一下子就收了回去，变得跟锅底一样黑。
他把瓢扔回水缸里，从空间里退出来，一把拉开门走了出去。
贾张氏正两手叉腰站在院子当间，那架势跟要活吞了谁似的。
秦淮茹就跟在她后头，低眉顺眼的，肩膀还一耸一耸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呢。
棒梗那小子躲在秦淮茹身后，伸出个小脑袋，嘴角上还沾着没擦干净的馒头渣。
院里的街坊西邻听见动静，也都围了过来，伸长了脖子看热闹。
“何雨柱，你个没心肝的白眼狼！”
贾张氏抬手就指着何雨柱的鼻子骂。
“我们家棒梗吃你半个馒头那是给你脸了！”
“你倒好，躲屋里挺尸，这是咒我们家呢？”
这话说的，黑的都能让她说成白的。
要是搁以前，何雨柱早就气得跳脚，跟她吵成一锅粥了。
可今天，他一没动气，二没吵嚷。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贾张氏。
“你把你刚才骂的话有胆子再说一遍。”
他说话声儿不大，可那股劲儿，院里的人都听明白了。
贾张氏让这一下给问愣了，没想到傻柱今天敢这么跟她顶。
“我说你怎么了？
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不就一个破馒头，你至于闹成这样？
你个绝户的玩意儿，我们家棒梗以后还得给你养老送终呢！”
这话骂得是真够毒的。
秦淮茹在边上扯了扯贾张氏的袖子。
“妈，您快别说了。”
她又把脸转向何雨柱，那眼圈说红就红了。
“柱子，这事儿怪我，是我没教好孩子。”
“你别跟妈计较，她也是护孙子心切。”
听听这话，里外里倒成了何雨柱不大度，是他的不是了。
何雨柱看着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胃里一阵翻腾。
自个儿以前是瞎了哪只眼，觉得她楚楚可怜的？
“秦姐，甭说这些虚头巴脑的。”
何雨柱开了腔，语气平得像一碗水。
“让棒梗把我那个馒头还给我。”
这话一说出来，整个院子都跟被掐住了脖子似的，一点声儿都没了。
让个孩子把吃进肚子里的东西还回来？
这傻柱是真疯了不成？
棒梗吓得一个劲儿往秦淮茹身后钻。
贾张氏跟让人踩了尾巴的野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了。
“放你娘的屁！
吃了就是吃了！
你还想让我孙子给你抠出来？
何雨柱我可告诉你，今儿你要是敢碰我孙子一根头发，我老婆子就跟你拼了！”
她嚎着就要往何雨柱身上扑。
“都给我住嘴！”
人群后头传来一声断喝。
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迈着西方步走了进来。
他先是瞅了瞅何雨柱，又瞥了一眼贾张氏，眉头拧成个疙瘩。
“贾家嫂子，你少说两句。
柱子，你也是，跟个孩子置什么气？”
易中海一开口，就是他那套谁也不得罪的和稀泥。
“一大爷，您来得正好。”
何雨柱对他还算客气，可腰杆挺得笔首。
“您给大伙儿评评这个理儿，他贾家偷我的东西，反倒成他有理了？”
“什么叫偷？
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贾张氏又嚷嚷开了。
“孩子饿了，拿你个馒头怎么了？
你一个轧钢厂的大师傅，还能缺了这点嚼谷？”
二大爷刘海中也腆着个肚子凑了上来，官架子端得十足。
“何雨柱！
你注意你的态度！
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尊老爱幼你懂不懂？
我看你就是思想上出了问题，这事儿必须开全院大会，好好批判批判你！”
三大爷阎埠贵抬手扶了扶眼镜，慢悠悠地开了口。
“哎，依我看，不就是一个馒头嘛，算下来顶多也就几分钱。
柱子啊，听三大爷一句劝，远亲不如近邻，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当。”
这老抠，三句话就离不开他的算盘珠子。
许大茂抱着膀子，斜靠在自家门框上，笑得那个不怀好意。
“哟，今儿这院里可真够热闹的。
傻柱这是出息了啊，都敢跟长辈叫板了。
我看啊，就是闲的。
秦姐，你甭搭理他，他也就这点窝里横的本事。”
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跟排练过似的，又想把这事儿给糊弄过去。
要是从前的何雨柱，这会儿肯定让他们说得没词儿了，最后只能自个儿认栽。
可现在，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眼神挨个从这几张脸上扫过去。
“一大爷，您说得倒是轻巧。
我今天让他一次，他明天就敢来第二次。
我天天累死累活地上班，饭盒里那点饭是留着晚上垫肚子的。
他倒好，天天跟耗子似的钻进来偷。
您说，这不叫偷，叫什么？
叫借？”
易中海让他一句话给噎住了。
何雨柱又把头转向二大爷。
“二大爷，您也别老拿开会说事儿。
今儿您要是真想开，咱们就开个明明白白的。
咱们就让全院的人都来听听，到底是偷东西的有理，还是我这个丢东西的有理！
看到底是谁的思想真有问题！”
刘海中让何雨柱顶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个字来。
最后，何雨柱看向三大爷。
“三大爷，这根本就不是几分钱的事儿。
今儿他偷我一个馒头我不管，明儿他就敢来搬我家的米面。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
我何雨柱是傻，可我不是冤大头！”
这几句话说出来，又硬又脆，砸得人耳朵疼。
院里的人都听傻眼了。
这还是那个闷头闷脑的傻柱吗？
说话一套一套的，有理有据，把院里三位管事儿的大爷都给说愣了。
贾张氏也傻了，她哪儿见过这么不好惹的何雨柱。
“你……你个小兔崽子，你这是要翻天啊！”
她翻来覆去也就剩下这点骂街的本事了。
“我今儿就把话撂在这儿。”
何雨柱抬手一指贾家的屋门。
“要么，还我一个白面馒头。
要么，我现在就去派出所报案，就说你们贾家纵容孩子偷盗！”
“派出所”这三个字一出口，贾张氏的脸当时就没了血色。
这年头，名声比天大。
真要是为一个馒头闹到派出所去，他们贾家的脸可就丢干净了，棒梗这辈子都得背上个“小偷”的名声。
“你……你敢！”
贾张氏嘴上还横，可那声音明显发虚。
秦淮茹一看这架势不好，赶紧出来和稀泥。
她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扑簌簌就往下掉。
“柱子，你可别这样，你把孩子都吓着了。
不就是一个馒头嘛，我赔你，我这就回家给你拿面做一个，行不行？”
她说着话，就想转身回屋。
“站那儿。”
何雨柱叫住了她。
“别等会儿了，就现在。”
他往前走了一步，就站在院子正当中。
“我就在这儿等着，院里各位街坊也给做个见证，我何雨柱今天倒要看看，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还有没有王法！”
他这么一说，算是把所有人的后路都给堵死了。
秦淮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难看得要命。
她那点小心思，就是想先拖着，等傻柱气头过了，这事儿也就翻篇了。
可她哪儿想得到，今天的何雨柱压根就不吃她这一套。
当着全院人的面，她这台是下不来了。
她没办法，只能咬着后槽牙，转身去敲了邻居家的门。
“王婶儿，在家吗？
能不能……能不能先借我点白面？”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