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总是做同一个梦的变体。
这一次,她站在一个名为“觉舍”的地方。
它有着寺庙的飞檐斗拱,空气里弥漫的却不是香火味,而是一种陈旧木料混合着尘土的腐朽气息。
这里没有神佛,只有空旷和死寂。
大厅里,她和另外几十个面容模糊、眼神空洞的人一样,手里拿着扫帚,机械地清扫着满地厚厚的、泛着惨白的木屑。
木屑之下,偶尔会露出深褐色的、干涸的污渍。
大厅的尽头,是一扇门。
一扇纯粹的,不掺一丝杂色的紫门。
它是如此突兀,仿佛一个不该存在的伤口,凝结在建筑的实体上。
导师——一个永远穿着灰色长衫,没有表情的男人——曾严厉告诫:不可靠近,不可凝视,更不可开启。
陈默每次扫到附近,都能感到一股源自骨髓的寒意,仿佛那门后有什么东西正隔着门板,呼吸着她的恐惧。
她总是飞快地掠过,宁可留下一个不干净的角落。
今天,一个新来的女生,梳着马尾,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未被磨灭的好奇,指着紫色门前的区域:“喂,你这里没扫干净。”
陈默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声带振动,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只有气流摩擦的嘶嘶声。
他看着那个梳着马尾的女生——她后来知道她叫林晚。
她满不在乎地踢开脚边的木屑,朝着那扇禁忌的紫色门走去。
“一扇门而已,颜色怪了点,有什么好怕的……”林晚嘀咕着,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甚至带着一丝回音,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壁上。
她的动作在陈默的眼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变成了一个个煎熬的慢镜头。
首先,是她的手指。
那几根纤细、属于活人的手指,缓缓地、带着一种试探性的好奇,伸向了那扇门。
门扉的紫色是如此深沉,仿佛凝固的血液,又像是某种活着的、正在缓慢搏动的器官表皮。
指尖与门板接触的瞬间,并没有发出预想中的碰撞声,反而传来一种……粘稠的、类似按在湿润皮革上的细微声响。
陈默的心脏几乎停跳。
然后,是门的开启。
它并非应声而开,而是极不情愿地,发出一种“吱呀——” 的、干涩而悠长的呻吟,这声音老朽得不像来自这个时空,刺痛着耳膜。
门轴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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