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就此罢手。
她拿出一支朱砂笔，在被玷污的灵位上，一笔一划地写下“罪有应得”、“断子绝孙”的恶毒诅咒。
她对身边的侍卫得意地宣告。
“姐姐大仇得报，必要让萧家断子绝孙，永世不得超生！”
我再也无法抑制。
“慕！云！歌！”
我一脚踹开大门，浑身浴血地冲了进去。
慕云歌看到我，脸上没有丝毫惊慌。
她身边的侍卫更是上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对我拔刀相向。
“你疯什么？”
“他们生了你这个罪人，害了我姐姐一生，背负这点诅咒，难道不应该吗？”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露出了一抹病态的、得意的笑容。
对着那个侍卫柔声说：
“阿成，从今天起，王府的防务，由你全权接管。”
“是，王妃。”
那侍卫应声，轻蔑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他们之间那种毫不避讳的亲密姿态，那种主人对奴仆的眼神。
我瞬间明白了。
原来，她不止一次地背叛我。
在这供奉着萧家荣耀的祠堂里，在这极致的羞辱之下，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脸，一字一句地开口：
“慕云歌。”
“我们，和离。”
3
“和离？”
慕云歌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萧玄，你是不是还没睡醒？”
“一个废人，一个连江山都守不住的废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和离？”
她一挥手，侍卫们便将我团团围住。
我心脉受损，武艺尽失，根本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直接被她软禁在了祠堂。
第二天，她以我年迈的奶娘性命相要挟，逼我“认罪”。
慕云歌召集了朝中所有曾对我阿谀奉承的官员，齐聚王府正厅。
两个侍卫架着我，把我拖到了大厅中央。
我那年迈的奶娘，被五花大绑地按在一旁，嘴里塞着布，哭得撕心裂肺。
“萧玄，”慕云歌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本王妃念在夫妻一场，给你一个认罪的机会。”
她身边的侍卫，将一筐碎裂的瓷片，“哗啦”一声，倒在了我面前。
那些瓷片在阳光下，闪着森然的寒光。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高声宣读我的“三大罪状”。
“其一，贪恋权位，嫉妒嫡公主慕云曦的才名，致使其被迫远嫁漠北和亲，此为不仁！”
“其二，德不配位，身为护国战神，却屡战屡败，断送我大业王朝半壁江山，此为不忠！”
“其三，不敬王妃，忤逆不孝，妄图休妻，此为不义！”
每一条罪状，都引来满堂“义愤填膺”的附和。
那些昨天还在我面前谄媚的脸，今天就换上了另一副嘴脸。
“王爷，您就认个错吧！”
“是啊，慕云曦公主为国牺牲，您确实有愧于她。”
“王妃仁慈，您就别犟了！”
我看着这满堂的虚伪，只觉得恶心。
“慕云歌，”我看着她，掀开我的衣袍，露出那条已经废掉的腿，和满身纵横交错、狰狞可怖的伤疤。
“这些，还不够你泄愤吗？”
大厅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些伤疤，每一道，都是我为这个王朝流血的证明。
可她却笑了，笑得残忍又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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