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下得像被搅碎的铁屑，带着酸性的甜味，落在回收城的第十三区。
这里曾是联邦最早的聚变试验场，如今只剩被遗弃的冷却管道与龟裂的陶瓷塔。
塔身外侧，用旧机甲的残骸拼出一行歪斜的霓虹字——“欢迎来到锈喉星，喉咙生锈的人，才配说话。”
凌骁蹲在管道深处，把最后一块止血棉按进右拳的裂缝。
棉片瞬间被血浸透，像一块被烈日烤裂的瓦片。
三天后就是“铁笼死斗”，黑市拳赛最赚钱的节目。
胜者拿抗剂，败者被扔进回收炉，连骨头都被磨成肥料。
他抬头，左眼灰白，像一颗被挖走内核的恒星；右眼漆黑，映着半块残缺的广告屏——“净灵计划，给你第二次人生！”
联邦征兵广告，女主角的笑容被酸雨腐蚀得只剩牙齿。
凌骁咧嘴，也露出牙齿，像在回应一具骷髅。
1. 拾骨者教堂夜里，管道外传来“咔嗒、咔嗒”的金属碰撞声。
那是“拾骨者”——贫民窟里最古老的职业，用废芯片做项链，用旧机甲当教堂。
领头的是个驼背老头，外号“牧师”，据说年轻时给舰队修过主炮，后来误吸了聚变冷却剂，肺叶变成两块蜂窝铁。
他拖着一只婴儿大小的钛合金箱，箱盖掀开，里面整齐码着：·七枚被磨圆的芯片，刻着《升维福音》残句；··半截无人机旋翼，被掰成十字架；··一排用死人牙齿穿孔的“止痛项链”。
·“凌上校，”牧师咳嗽，声音像两块锈铁互刮，“听说你要进铁笼？
带上这个。”
他把一枚焦黑的识别牌塞进凌骁掌心。
牌子上，有一行模糊的小字：“K-17农业星·儿童接种队·编号037”那是凌骁妹妹的遗物。
三年前，联邦下令消毒K-17，凌骁拒绝轰炸，被贬为叛徒； 妹妹死于随后的“意外泄漏”，尸体连骨灰都没剩下。
牧师走后，凌骁把识别牌挂在颈动脉旁，冰凉的金属贴着跳动的血管，像一枚倒计时的起爆器。
2. 黑市拳赛·铁笼死斗比赛场地在废弃轨道电梯的底层，一座倒挂在竖井里的铁笼，高三十米，直径二十米，四周焊满废旧链锯。
观众坐在竖井边缘，像一圈等待喂食的秃鹫。
凌骁的对手叫“钛颚”，一个把下颌骨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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