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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退婚开始的沙雕生活

孤单的木木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从退婚开始的沙雕生活是作者孤单的木木的小主角为李潮生潮本书精彩片段:暴雨砸在油布伞像无数颗石子在头顶蹦李潮生弓着背往周家怀里的竹篮用塑料布裹得严严实最底下压着条半干的马鲛鱼——这是他凌晨西点摸黑去滩涂赶在礁石缝里堵了三只花蟹换上个月说彩礼凑不今天倒想起补礼了?周德昌的声音像块冰碴从门里甩出李潮生抬见对方叉着腰站在门廊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我家秀莲可等不雨水顺着伞骨成串往下李潮生的胶鞋陷在青石板缝他喉结...

主角:李潮生,潮生   更新:2025-10-12 18:4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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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砸在油布伞上,像无数颗石子在头顶蹦跳。

李潮生弓着背往周家走,怀里的竹篮用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最底下压着条半干的马鲛鱼——这是他凌晨西点摸黑去滩涂赶海,在礁石缝里堵了三只花蟹换的。

"上个月说彩礼凑不齐,今天倒想起补礼了?

"周德昌的声音像块冰碴子,从门里甩出来。

李潮生抬头,见对方叉着腰站在门廊下,手里捏着张皱巴巴的纸,"我家秀莲可等不起。

"雨水顺着伞骨成串往下淌,李潮生的胶鞋陷在青石板缝里。

他喉结动了动,竹篮里的塑料布被攥出细碎的声响:"叔,我前儿在浅海网到半筐鱿鱼,卖了三百八......""三百八够买县城超市半面货架?

"周德昌嗤笑一声,扬了扬手里的纸,"赵家小少爷说给八万八彩礼,还在县城买两居室。

"他往前踏了半步,雨水溅在李潮生裤腿上,"你拿什么比?

"竹篮"啪嗒"掉在地上。

李潮生盯着那团被雨水打湿的塑料布,马鲛鱼的银鳞在雨里泛着冷光——这是他攒了三个月的"厚礼"。

门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周秀莲从父亲身后探出半张脸,麻花辫沾着水珠,手指绞着衣角:"潮生......"她声音轻得像被雨打蔫的海菜。

李潮生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上个月在晒鱼场,她还踮着脚给他擦汗,说"等攒够钱咱们就扯证"。

现在她的目光扫过他浸透雨水的旧褂子,扫过地上的竹篮,最后落在周德昌手里的退婚书上,轻轻说:"你太穷了。

"门"砰"地撞上。

李潮生听见门闩扣上的脆响,比涨潮时的礁石相撞还刺耳。

他弯腰捡竹篮,指尖碰到马鲛鱼的鳞片,刺得生疼。

周德昌的冷笑混着雨声灌进耳朵:"赶紧走吧,别让雨水泡坏了你的宝贝鱼。

"雨越下越急。

李潮生走在村道上,胶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打在裤管上。

路过晒鱼场时,他看见自家那顶破帐篷在风里摇晃——那是他和奶奶住的地方,用竹竿支着油毡布,墙角堆着补了又补的渔网。

推开门的瞬间,铁锈味混着中药香扑过来。

奶奶陈桂英蜷在竹床上,背对着门咳嗽,佝偻的脊背像张被揉皱的渔网。

李潮生冲过去扶住她,触到她手背的刹那心里一紧——比海水还凉。

"奶奶?

"他声音发颤,看见床沿的搪瓷缸里漂着半片药,缸底沉着星星点点的血沫。

陈桂英转过脸,枯树皮似的手摸上他的脸,指腹蹭掉他脸上的雨水:"潮生啊,别怪人家秀莲。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布包,层层打开是包得方方正正的止痛药,"我这老骨头不争气,上个月咳血,把你攒的彩礼钱都......""奶奶!

"李潮生攥住她的手,喉咙像塞了团湿海草,"别说这些。

"他看见她袖口露出的针脚,那是他去年穿破的旧衬衫改的,"我明儿就去深一点的海域,听王伯说最近石斑鱼洄游......""可别去深海。

"陈桂英急得又咳起来,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你爹就是在深海......"她突然顿住,浑浊的眼睛里浮起水雾,"奶奶只要你平平安安的。

"李潮生帮她顺背的手一顿。

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台风天里父亲的渔船再没回来,母亲哭了三天三夜,最后跟着送葬的队伍往海里撒纸钱。

从那以后,奶奶的咳嗽就没断过,而他的课本永远停在初中二年级——他得去滩涂捡花蛤,去礁石区掏青蟹,换钱买药,换米,换奶奶的命。

"我就在浅海。

"他哄着奶奶躺下,给她掖好被角,"您睡会儿,我去把鱼腌上。

"等奶奶的呼吸匀了,李潮生轻轻带上门。

雨还在下,他沿着村道往海边走,胶鞋踩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

潮水声越来越近,他爬上礁石,咸涩的海风卷着雨丝扑在脸上。

漆黑的海面翻涌着,浪头拍在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他的裤脚。

李潮生望着远处的海平线,那里有他没读完的书,有父亲留下的破渔船,有奶奶咳血时发白的嘴唇。

他攥紧拳头,指节在雨里泛着青白,海浪声里,他听见自己发哑的声音:"我得让奶奶吃上热乎药,住上不漏雨的房。

"潮水漫过他的脚面,冰凉刺骨。

李潮生望着黑沉沉的大海,突然想起小时候奶奶教他认潮汛——初三水,十八潮,月黑头的夜里,正是花蛤肥、青蟹满的好时候。

他摸了摸兜里的退婚书,纸张被雨水泡得绵软,像团被揉碎的梦。

浪头又涌上来,打湿了他的裤管。

李潮生转身往家走,脚步比来时更沉,却多了股子狠劲——就像小时候在滩涂挖花蛤,越是泥深的地方,底下的花蛤越肥。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心里有团火慢慢烧起来:"明天,去后礁湾。

听说那儿的青蟹洞,洞口有新土的,准能掏着大的。

"雨不知何时停了。

李潮生站在礁石上,咸涩的海风卷着潮气往领口钻,后颈的雨水顺着脊梁滑进裤腰,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低头看向掌心,退婚书被雨水泡得透软,周秀莲的名字晕成一团蓝墨水渍,像块烂在手里的海菜。

"潮生啊,你爹教过你,海水泛浅蓝带点绿,那是花蛤窝子。

"奶奶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他闭了闭眼,十二岁那年的夏天突然涌进眼前——父亲蹲在滩涂上,古铜色的胳膊肌肉虬结,铁铲"咔"地插进泥里,翻起巴掌大的花蛤,壳上还沾着亮晶晶的沙粒。

"花蛤最精,专挑软泥层,可软泥底下要是有硬沙粒垫着,那肉才瓷实。

"父亲抹了把汗,转头对他笑,"就像人,日子再难,底下得有股子硬气撑着。

"浪头拍在脚边的礁石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睫毛。

李潮生摸了摸兜里的止痛药——那是奶奶藏了半天才摸出来的,纸包边角都磨得起了毛。

他想起刚才推开门时,奶奶咳得整个人都在抖,却还笑着说"灶上温了红薯粥"。

红薯粥里漂着两片白菜叶,那是他前天在滩涂捡的,烂了边的,奶奶却把好的菜叶全挑给他。

"我得活,得活得比谁都硬实。

"他对着黑沉沉的海轻声说,声音被浪头卷走又送回来,撞在礁石上嗡嗡作响。

裤兜里的退婚书突然硌得大腿生疼,他猛地把那团纸揉成一团,用力扔进海里。

纸团在浪尖上打了个转,很快被黑暗吞没,像从来没存在过。

天刚蒙蒙亮,李潮生就摸黑爬了起来。

床脚的竹篓落了层灰,他用袖口擦了擦,里面还沾着上次掏青蟹时蹭的泥。

胶鞋在床底躺了半个月,鞋帮裂开的口子被他用渔线缝过,针脚歪歪扭扭像条小蛇。

他蹲在灶前生火,柴禾"噼啪"响着,映得奶奶的脸忽明忽暗——老人蜷在被子里,呼吸轻得像片海草。

"潮生?

"奶奶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

他手一抖,往灶里添的柴禾掉了两根。

"我去滩涂捡花蛤,您再睡会儿。

"他背对着她,快速把冷掉的红薯粥倒进铝饭盒,"中午给您带热乎的回来。

""别去太远......""知道。

"他应得利落,却没回头。

怕奶奶看见他泛红的眼尾,怕自己又想起她咳血时,枕头边那滩触目惊心的红。

滩涂在村东头,要穿过晒鱼场。

李潮生踩着露水未干的青石板,铝饭盒在腰间晃出"叮当"声。

路过王二婶家的篱笆时,正蹲在门口择菜的女人抬头瞥了他一眼,扯着嗓子喊:"潮生啊,这是要去捡花蛤?

""嗯。

"他低头加快脚步。

"哎哟,可别捡着捡着陷进泥里。

"王二婶的笑声像破了洞的风箱,"上回张阿贵家小子去滩涂,捡了半篓花蛤才卖五块钱,够买两包盐不?

"篱笆后头传来张阿贵的嗤笑:"五块钱?

我家那混小子捡的都是小的,大的早被人捡光了。

就李潮生那穷样,能捡着指甲盖大的花蛤就算他本事。

"李潮生的手指攥紧了竹篓的提手,指节发白。

他想起昨天在周家门前,周德昌也是这么笑的,周秀莲也是这么躲在门后不敢看他。

泥滩的腥气随着海风飘过来,他突然松开手,竹篓在掌心蹭出红印——父亲说过,赶海的人得把气往肚子里咽,把劲往泥里使。

滩涂远远在望。

晨雾还没散尽,海水退得只剩一线,露出大片泛着水光的泥滩。

李潮生脱了胶鞋,光脚踩进泥里。

泥滩凉丝丝的,软得像奶奶的旧棉絮,却在脚底下发出"啵"的轻响——这是好兆头,说明泥层底下有硬沙垫着,花蛤最爱这种地方。

"哟,真来啦?

"他抬头,张阿贵叼着烟卷站在滩涂边,手里的竹篓比他的大两倍。

王二婶的女儿小翠跟在后面,手里的小桶晃得叮当响:"潮生哥,你这竹篓装得下三斤花蛤不?

"李潮生没说话,低头盯着海水的颜色。

滩涂边缘的水泛着浑浊的灰,再往里面走两步,浅蓝中透出点绿意——和父亲说的一模一样。

他抄起铁铲,在脚边的泥里轻轻一插,手腕往回一勾,泥块翻起来的刹那,两颗拇指大的花蛤"骨碌"滚了出来,壳上还沾着金闪闪的沙粒。

"嘿,还真让他摸着门道了?

"张阿贵的烟卷在嘴角抖了抖。

李潮生没理他,蹲下身把花蛤拾进竹篓。

泥沾了满手,却让他想起父亲的手掌——也是这样粗糙,却总能从泥里掏出最肥的海货。

他沿着浅蓝泛绿的水线走,每走两步就蹲下来铲一铲,竹篓里的花蛤很快堆成了小山。

"潮生哥,你咋知道这儿有花蛤?

"小翠凑过来,小桶里才装了五六个。

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指了指脚下的水:"看颜色,浅蓝带绿的地方,泥底下有硬沙,花蛤爱钻这儿。

"话刚说完,铁铲又碰到了硬壳,"你瞧,这不又一个?

""切,蒙的吧。

"张阿贵把烟蒂往泥里一按,扛起竹篓往别处走,"谁不知道花蛤爱软泥?

"李潮生望着他的背影,没说话。

父亲还说过,赶海的人得用眼睛看,用脑子记。

他蹲下来继续铲,泥滩在铁铲下翻起波浪,每一下都带出几颗花蛤。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洒在滩涂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竹篓里的花蛤闪着珍珠白的光,像撒了把碎银子。

"潮生!

"他猛地抬头,看见奶奶的身影出现在滩涂边。

老人裹着他的旧褂子,手里举着个搪瓷缸,白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的:"粥要凉了,快过来喝!

"李潮生的喉咙突然发紧。

他把竹篓往旁边一放,赤着脚跑过去,泥点子溅在裤腿上。

奶奶递来的粥还冒着热气,他喝了一口,是红薯甜丝丝的味道,混着点白菜叶的清香。

"慢些。

"奶奶用袖口给他擦嘴角的粥渍,"我就说我家潮生最能。

"李潮生低头盯着手里的搪瓷缸,眼泪"啪嗒"掉进去,搅碎了粥里的倒影。

远处传来张阿贵的骂声:"他娘的,老子铲了半篓都是小的!

"小翠的笑声飘过来:"贵叔,你去潮生哥那边铲呀!

"他抬头望向滩涂深处。

海水退得更远了,露出一片更蓝更绿的水域,在阳光下泛着碎钻似的光。

那里的泥滩更软,却藏着更大的花蛤——他知道,因为父亲教过他,看海水颜色,看浪花形状,看潮汛的时间。

"奶奶,等我卖了这些花蛤,给您买止咳药。

"他抹了把脸,把空缸塞进奶奶手里,"您先回去,我再捡些。

"奶奶站在滩涂边望着他,身影越来越小。

李潮生转身往更深处走,光脚踩过泥滩,每一步都陷得更深。

他盯着海水的颜色,蓝绿的水线在脚下延伸,像条看不见的路,通向他没敢想过的、有热乎药、不漏雨的房、奶奶不再咳血的未来。

竹篓在腰间晃着,里面的花蛤"咔嗒咔嗒"碰着,像在敲鼓。

李潮生弯下腰,铁铲再次插进泥里,这一回,他感觉铲尖碰到了个更大的硬壳——比之前的都大,圆滚滚的,像个小馒头。

他手腕一翻,泥块翻起来的瞬间,一颗拳头大的花蛤滚了出来,壳上的花纹像朵绽放的海葵。

"奶奶,"他轻声说,把花蛤放进竹篓,"这回,够买五包止咳药了。

"晨风吹过滩涂,卷着泥腥味和海的咸香。

李潮生望着远处更蓝的水域,那里的水色比脚下的更透亮,泛着点翡翠般的绿。

他舔了舔嘴角的盐粒,握紧了铁铲——那是父亲留下的,木柄上还留着他手掌的温度。

滩涂在脚下延展,像片望不到头的海。

李潮生深吸一口气,踩着泥往前走去,身后的脚印很快被潮水漫过,只留下一串浅浅的痕迹。

而前方,蓝绿的海水正泛着光,等着他去揭开藏在泥里的,所有关于希望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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