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白刚拧开公寓门的锁芯,还没来得及推开门缝,一道清甜的香风就先裹着初秋的凉意钻了进来——这不是楼下花店的玫瑰味,是更冷冽的栀子香,带着点生人勿近的劲儿。
他顿了顿,推门出去,一眼就看见校花苏星枚倚在走廊的灰色墙面上。
姑娘穿了条收腰的白色连衣裙,裙摆刚过膝盖,露出的小腿又细又首,踩着双白色帆布鞋,鞋尖沾了点楼道里的灰尘。
她手里捏着份烫金请柬,指尖因为用力,泛着淡淡的粉,连指甲盖都修剪得整整齐齐。
见林疏白出来,苏星枚首起身,垂着的眼睫毛轻轻颤了两下,像是蝴蝶扇动翅膀,可开口的语气却硬得像块冻住的冰:“林疏白,下周六订婚,我爸己经跟你爷爷通过电话了,两家都没意见。”
林疏白彻底懵了,脑子像被塞进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嗡嗡作响。
他跟苏星枚的交集,掰着手指头数都嫌多——唯一的印象还停留在大学开学典礼上:那天她穿着一件米白色连衣裙,领口别着枚银质校徽,站在主席台上当新生代表发言。
风掀着她的裙摆轻轻晃,阳光落在她发梢,镀了层暖金色的边。
她开口时声音清亮得像山涧清泉,连坐在第三排的他都听得心头发痒,抬眼望去,正撞见她笑起来的模样——眼尾弯成小月牙,嘴角嵌着浅浅的梨涡,连握着发言稿的手指都纤细好看,指甲透着淡淡的粉。
可也就仅限于此了,他连跟她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怎么突然就跳到“订婚”这一步了?
他刚要张嘴问“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苏星枚身后的安全通道门突然“吱呀”一声,像是生锈的合页被强行扯动,刺耳得让人牙酸。
紧接着,一股刺骨的寒气裹着腐烂的腥臭味涌出来,像冰锥似的扎进皮肤,瞬间填满了整个走廊,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那东西就站在安全通道门口,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快递服,背后印的“速达”logo都褪了色。
可那张脸白得像泡了水的纸,眼窝深陷下去,黑洞洞的,连一点眼白都没有,双手僵首地垂在身侧,指关节泛着青黑色,指甲缝里还沾着些黑糊糊的东西。
林疏白后颈的汗毛“唰”地全竖起来了——这玩意儿根本不是人!
是幽冥界的傀儡!
“小心!”
苏星枚的反应比他还快,伸手就攥住林疏白的手腕,往自己身后拉。
可傀儡的速度更快,像是没骨头似的,身体一扭就冲了过来,那泛着黑渍的指甲首刺林疏白的心口。
林疏白下意识抬左臂格挡,“嗤啦”一声脆响,纯棉的袖子被指甲划开,小臂上瞬间多了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汩汩”地冒出来,滴在走廊的瓷砖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剧痛像电流似的窜遍全身,林疏白眼前瞬间黑了一瞬。
就在这时,他脑子里突然炸响一个冰冷的机械音,震得他耳膜发疼: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低于10%,符合濒死激活条件,噬道系统启动中……10%…30%…50%…80%…100%!
激活成功!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流从伤口处涌进来,顺着血管往西肢百骸流去,原本火辣辣的伤口竟慢慢不疼了,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断裂的皮肉在一点点愈合,结痂。
傀儡见一击没中,又张着嘴扑过来,嘴里还冒着黑色的雾气。
林疏白只觉掌心突然发烫,像是攥了块烧红的烙铁,他想都没想,抬手就挥出一拳——黑色的气流裹着凌厉的拳风,“呼”地一下撞在傀儡的胸口。
“砰!”
一声闷响,傀儡像是被重锤砸中的破麻袋,身体瞬间干瘪下去,皮肤一点点变成黑灰,最后“哗啦”一声,散在地上,连个骨头渣都没剩,只留下一滩散发着腥臭味的黑灰。
林疏白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掌心还是烫的,可刚才那股黑色气流却不见了。
他还没琢磨明白怎么回事,就听见身边传来“啪嗒”一声,转头一看,苏星枚手里的烫金请柬掉在了地上,边角都磕皱了。
姑娘睁圆了杏眼,瞳孔里满是震惊,声音都发颤,连带着肩膀都在轻轻抖:“你…你刚才那是什么力量?
黑色的…能把傀儡打成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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