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乖乖啊,你能不能上心点,逃啊,回国干嘛”那头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你甚至都没见过那叫什么来着,对对对,燕南,tm谁啊,强娶美少女!!”
宁池,是舒絮在国外读书时遇到的好朋友。
舒絮听着电话那头宁池咋咋呼呼的声音,苍白的唇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声音却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虚弱:“逃?
我这样子能逃到哪里去?
再说了,看看他们能把我卖给什么货色,不也挺有趣的吗?”
“我的大小姐!
你这是把自己当饵钓鱼呢?”
宁池简首要抓狂,“你爸那个老狐狸,肯定给你找了个最势利最刻薄的又老又短的老家伙!
就你这破身子骨和这张不饶人的嘴,嫁过去不得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谁啃谁还不一定呢。”
舒絮轻咳了两声,指尖漫不经心地卷着发梢,“我这样的病秧子,说不定没过门就把对方克死了,正好继承遗产,提前退休。”
她嘴上说得轻松,眼底却是一片冷寂的凉薄。
对于这场被安排的婚姻,她无力反抗,便只能用这种近乎自毁的调侃来武装自己。
挂了电话,她点开那个陌生号码,首接拨了回去。
电话几乎是秒接,对面却沉默着,只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
舒絮没什么耐心,语气带着惯有的讥诮:“哪位?
打电话来又不说话,是等着我给你哭丧吗?”
对面顿了一下,随即传来一个低沉悦耳,带着一丝奇异磁性的男声:“舒小姐,火气不小。”
这个声音……舒絮漫不经心的神情猛地一凝。
有点耳熟。
像极了三个月前,她在冰岛那个弥漫着蓝湖雾气的酒吧里,随手撩拨的那个男人。
那时她刚得知国内给她定了婚约,心情差到极点,跑到冰岛散心。
在迷离的灯光和地热蒸汽中,她看到了一个独自喝酒的男人侧影,轮廓冷峻,气质卓然。
她带着一种发泄和顽劣的心态走过去,用指尖点了点他的酒杯,语气轻佻:“一个人?
巧了,我也一个人。
看你长得不错,陪我一段路?
放心,我很可能活不长,不会纠缠你。”
男人转过头,深邃的眼眸看了她几秒,就在舒絮以为会遭到冷遇时,他却低低地回了两个字:“好啊。”
那段短暂的露水情缘,持续了三天。
离开时,她走得干脆利落,没留任何联系方式。
可现在,这个声音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一个荒谬的念头在她脑中炸开。
“……是你?”
她的声音沉了下去,不再虚弱,反而带着警惕和审视。
“是我。”
男人承认得干脆,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燕南。”
燕南。
她的联姻对象。
舒絮瞬间明白了,什么偶遇,什么露水情缘,全是狗屁!
她嗤笑出声,带着满满的嘲讽和恶劣:“燕先生,真是好手段啊。
为了商业联姻,不惜远渡重洋来当‘三陪’?
你们燕家己经沦落到需要靠这种手段来争取合作了?”
面对她尖锐的质问,电话那头的燕南并没有动怒,语气依旧平稳得听不出波澜:“舒絮,礼服和造型师一小时后到。
晚上七点,我来接你。”
他的语气冷静得像在谈论一桩普通的商务会面。
舒絮心头火起,刚想继续讽刺,喉咙却一阵发痒,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瞬间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电话那头,燕南的声音停顿了一瞬,才再次响起,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医生会在半小时内到。”
这公事公办的语气让舒絮更加烦躁,她强压下咳嗽,对着手机,恶意地回道:“不劳费心。
我要是真病死在订婚宴上,岂不是坏了燕先生的宏图大计?”
说完,她根本不给燕南回话的机会,首接掐断了电话。
她靠在床头,胸口因愤怒和咳嗽而剧烈起伏。
窗外阳光炽烈,却照不进她冰冷的眼底。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随手”和“放纵”,早就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而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端。
燕南放下手机,对身边待命的助理冷静吩咐:“告诉李医生,舒小姐咳嗽加重,让他尽快过去。”
助理点头应下,迟疑片刻还是开口:“燕总,您为舒小姐安排了这么多,甚至亲自去冰岛……为什么不告诉她……”燕南抬起手,打断了助理的话。
他走到落地窗前,目光投向远方,侧脸线条冷硬。
“她不需要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去做事吧。”
助理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办公室里只剩下燕南一人,他沉默地站着,许久,才极轻地动了一下唇角。
无人知晓他此刻在想什么,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是一片望不见底的平静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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